云南小凉山:《阿鲁举热》的鼎盛之地


视频 |《彝族英雄史诗<阿鲁举热>活态演述抢救性影音记录》片段。

《阿鲁举热》是流传于云、贵、川三省彝区的一部英雄史诗,因彝语方言、支系及汉语翻译的不同,各地彝区有许多异写名称,如贵州彝区有“之嘎阿鲁”“埴剐阿龙”“直刮阿鲁”“埴寡阿珑”“注嘎阿鲁”等全称,还有“阿鲁”“阿娄”“阿龙”等简称;四川彝区有“支格阿龙”“支格阿鲁”“支格阿尔”“支格格罗”等全称,有“阿鲁”“阿龙”“阿尔”等简称;云南彝区基本上成为“阿鲁举热”,但也有“阿倮”“阿古鲁”“阿龙”等简称。云南元谋、永仁等地的彝族诺苏人直接简称他为“阿鲁”(即“阿龙”)。

彝族英雄史诗《阿鲁举热》主要流传于金沙江畔的云南元谋县小凉山彝族(诺苏)地区。元谋县小凉山的彝族诺苏人在老人的葬礼上都要请毕摩来围着死者唱述史诗《阿鲁举热》,唱述时,毕摩手持大刀,边喝酒边跳舞,充满威武壮烈的气氛。

从进入死者家里到死者火化结束,毕摩都要唱述《阿鲁举热》,并且边唱边舞边跳。毕摩手拿食物,其他人端着米、盐、酒,站在尸架旁,口中念念有词。大段经书念完了以后,众人就交替抬着尸架,跟着走在前面的刀舞队一起上山,送死者到焚尸的地方。大家前拥后呼,来到焚尸的地方,将死者遗体头朝北放置在柴堆上。人们在火葬前就提前选中了一棵松树,破成小块后交叉堆起来,男性死者堆成9层,女性死者堆成7层。出殡时用白孝布盖在死者遗体上,最后焚尸人将火把从东西两个方向插进柴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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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 彝族史诗《阿鲁举热》代表性传承人杨正和用彝文记录《阿鲁举热》以及他的日常生活。

元谋系傣语,意为天马,自古有“扼川蜀之锁钥,控滇北之樊篱”之称。元谋县位于滇中高原北部,东倚武定,南接禄丰,西邻大姚,北连四川会理,西南与牟定接壤,西北与永仁毗邻,最大纵距82公里、横距42公里,国土面积2021.69平方公里。其中,坝区面积占55.7%,山区面积占44.3%,境内最高海拔2836米,最低海拔898米。辖元马镇、黄瓜园镇、羊街镇、老城乡、新华乡、平田乡、物茂乡、江边乡、姜驿乡、凉山乡3镇7乡,有10个社区和68个村委会。

小凉山是彝族民族风情保存较为完好的地区之一,具有浓郁的民俗风情。凉山乡毗邻武定,方圆89平方公里,距县城17公里,境内呈立体气候,年平均气温在17—18摄氏度左右,最高海拔2803米,最低海拔1527米,年平均降雨量200-900毫米,森林覆盖率达74%,居住有彝族、僳僳族、汉族、苗族等民族,人口总数3864人,下辖四个村委会35个自然村,少数民族人口占总人口的96%,其中彝族占8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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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 关于小凉山的名词解释。

小凉山诺苏人由于长期生活于高寒山区,居住分散,交通闭塞,与外界交往甚少,婚姻限于族内婚,长期处于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状态,故原汁原味的民族文化完整地保留至今,被民族学家欣喜地誉为“诺苏文化的活化石”。神秘莫测、璀璨夺目,令人目不暇接。

元谋小凉山诺苏人深信万事万物特定的鬼怪神灵与人为伍,随时随地都与人发生着关联。而人与鬼怪神灵之间的“媒介”便由毕摩与苏尼充当。他们身怀驱鬼逐邪、消灾避难、安神祭祖、传达神意之魔法。毕摩二字合意为“诵读(经文)大师”,是彝族文化的传播者和继承者,是彝族的民间文化人,尊享较高的社会地位,主要行祭祀超度礼仪,具体为制“玛都”灵牌、行“比渍”仪式、诅咒生人、诅咒鬼怪、祭祀山神等。“苏尼”二字合意为“驱鬼除邪之人”,有较高道行的苏尼能用舌头舔烧红的铧铁和赤脚蹬擦烧红的铧铁;有的能用烧红的铁链缠身戏耍;有的大口咬嚼烧红的炭火;有的口含活羊穿梭于楼宇之间。其巫术主要表现在撵鬼、镇鬼、招魂等方面。

元谋小凉山诺苏人的宗教祭祀文化突出地反映了当地诺苏人的世界观、人生观、诠释着人的生死,人与人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其封闭性、神秘性以及涉及领域之广,植根社会之深,是其他宗教无可替代和无可比拟的。

视频 |《彝族英雄史诗<阿鲁举热>活态演述抢救性影音记录》片段。

彝族英雄史诗《阿鲁举热》塑造了各种生动的人物形象,他们分别代表不同的社会阶层,各有不同的鲜明性格,反映了彝族先民在原始母系社会向奴隶社会过渡时期的社会生活,歌颂了民族、部落以及部落和民族形成过程中英雄的祖先。《阿鲁举热》不仅对研究彝族历史文化有重要价值,而且也有一定的文学艺术价值。目前彝族英雄史诗《阿鲁举热》越来越受到保护和重视,有越来越多的彝族群众开始学习彝语北部方言,而且能完整演唱《阿鲁举热》的人正在增多。《阿鲁举热》的非遗省级传承人有何学友、何光清、海文才都是云南元谋县人。他们也是小凉山毕摩,是相关祭祀的主持人。

彝族人民特有的传统佳节——火把节也与阿鲁举热有关:相传天神恩体古子派喽啰到凡间危害众生和庄稼,人们在阿鲁举热的率领下毫不畏惧,在农历6月24日这天用火把焚烧了害虫,战胜了天神,于是彝族人民把这天定为火把节,代代相传。

视频 |《彝族英雄史诗<阿鲁举热>活态演述抢救性影音记录》片段。

彝族是一个崇尚英雄的民族,以不畏牺牲、英勇杀敌为无尚光荣,以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为最大的耻辱。彝族是一个诗的民族,人们叙事状物、抒情言志、议事论理均用诗句表达。在彝族民间文学里,留下了古时候彝族人民用诗的形式塑造英雄人物,反映英雄时代社会风貌的英雄史诗《阿鲁举热》,成为彝族文学的宝贵遗产。

云南版本《阿鲁举热》具有很高的艺术成就。其思想内容涉及古代彝族社会生活和意识形态的各个地方,特别是在古代彝族先民的哲学思想、宗教信仰、文化艺术、婚姻制度等方面有自己的特性,具有不可替代的研究价值和认识意义。

2018年云南民族文化音像出版社即着手《彝族英雄史诗<阿鲁举热>活态演述抢救性影音记录》准备工作。因为《阿鲁举热》不可替代的研究价值和认识意义以及出版社扎实的前期调查工作、理论基础,使 “彝族英雄史诗《阿鲁举热》活态演述抢救性影音记录”项目还在立项之初,即成为国家民族文字出版专项资金资助项目。经过5年的艰苦拍摄,《彝族英雄史诗<阿鲁举热>活态演述抢救性影音记录》正式出版发行,《阿鲁举热》再一次让世界惊艳于古老神秘的彝族先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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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  《彝族英雄史诗<阿鲁举热>活态演述抢救性影音记录》在本号微店以及昆明部分书店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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